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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I know my madness 我知道自己的欲念06

每天走链接搞得好像很污(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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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俄罗斯的想法一旦落入心田,便拼命生根发芽。即使在他回到底特律又思考了两个月接下来做什么,紧接着又认真地开始新一轮训练之后,这个想法仍缠绕着他。

他赢得了大奖赛,名下总算有了实打实的头衔。当然,新赛季很快将至,但这次他的内心深处却萌动着一股烦躁不安,有一种攀得更高的渴望在躁动着。

他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不满足。

勇利去跟切雷斯提诺谈,然后是他父母,再是披集。所有人都同意他,尽管有些人比较犹豫。勇利已经进入了花滑职业生涯的新阶段,俄罗斯是更好的去处。

当然,切雷斯提诺极不愿意失去他的高徒,但也明白勇利的想法是自己再跟着切雷斯提诺也很难突破更多了。

父母总是希望给孩子最好的。如果勇利觉得莫斯科*有他最需要的东西,他们就会全力支持。

美奈子倒是在电话那边狠狠说了他一顿,问他是不是因为维克托在那边训练,对勇利而言要告诉美奈子否定的答案——或者至少,不全是因为维克托——真是对他成长程度的考验。

披集则只是紧紧地拥抱了他,跟他说我会想念你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持联络等等。然后他俩用微波炉烤了一大桶爆米花,一起在Netflix上连播纸牌屋。当剧中的Frank表现得特别不择手段并且表示不肯相信美国政治的荒谬程度时,他俩边看边对着屏幕摔爆米花。*

勇利跟雅科夫联系上了,他为自己能毫不露怯地做到这一点而万分自豪,毕竟他打心底里有点害怕这个严苛到冷硬的老人。雅科夫同意接手带他,他们谈妥了合约期和费用,几天之后他就收到了合同邮件。勇利签好合同寄了回去,就这么简单,他双手亲自把自己推进了人生的新一页。

他把底特律宿舍里自己的物品打包收好,把五年的生活压缩成三页A4纸的货物运单、一共22个大纸箱直寄往莫斯科。

做完这些事之后,他内心忽然生出一丝脆弱,于是勇利给维克托发了条短信:三周后见。

没有回复。然而几天后他突然收到了来自维克托的一条声音信息,没有任何内容,唯独背景杂音听上去像是在一个俱乐部里,有贝斯的重响声和玻璃杯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声音信息长达十秒,可是维克托并没有说话,然后就切断了。

失望感啮咬着勇利,但他马上跟自己说别犯傻了。GPF后那个晚上的一切都是反常现象,那时他俩被肾上腺素和胜利带得很嗨,内啡肽(一种内分泌激素)冲击着他俩。那晚的一切并不意味着任何东西。

勇利出发的前一晚大家为他办了个送别party。披集请来了雷奥、光虹和承吉。他们喝酒之后大叫大嚷结果被校内保安撵着跑,披集一头扎进勇利的美津浓卫衣里啜泣起来,光虹赶紧过来轻拍他后背,承吉默默地跟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他们弄出来的阵势尴尬死自己。

在底特律都会机场,勇利买了杯咖啡,顺带捎了本村上春树,从而迫使自己不去看八卦杂志那光鲜俗艳的头条。他瞄到其中一本封面上有维克托的银发,然后强行用村上春树压下了一窥究竟的欲望。

在航班的登机口前,勇利把手提电脑收进背包放好,正准备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时,他收到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勇利跟自己说别把它想得太复杂,但心跳还是偷偷地漏了一拍。

回头见。信息这么写道。在接下来的12小时航程里,勇利脸上掩饰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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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时,勇利打开了手机,收到雅科夫给他发的短信,说自己派了人去接他。

勇利大汗淋漓地从人群里把自己跟行李都挤了出来,背着背包,挎着运动提包,大行李箱拖在身后,千辛万苦总算到了到达厅。

西里尔字母的海洋淹没了他——他也尝试过提升一下俄语水平,但收拾行李、办理护照和海运物品实在太费神了,于是努力无果。此刻他唯有像鹤鸟一样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看看能不能找到门口处某人手举一个稍微有点像他名字的牌子等着他。

要看到维克托一点都不难。首先,他总被一大群粉丝包围着,拍照,微笑,在海报或者任何粉丝塞给他的东西上签名。

勇利根本不想承认自己一眼就看到了维克托的头发,那闪耀着独特光芒的银色时常在他梦中浮现,也足以让他眼角扫到便随之转头。

他很确定如果雅科夫让维克托来接自己的话一定会提前说明。再说了,接人这种小事也不像是会派给维克托的任务。

勇利想了想,打定主意穿过人群。他紧了紧背包,攥紧行李箱,穿插在人群中朝自己认为是旅客接获区的地方走去。

好不容易走了一百来米,不知为何维克托竟然看到了他,猛冲过来接手了他的行李箱。

“勇利!”维克托高兴地喊道:“你可来了。幸亏在你消失之前我看到了你,雅科夫没跟你说他有派人来接你吗?”

“呃…他说了。”被抓个正着的勇利口齿顿时不伶俐了,“不过我没想到会是你。你一定很忙吧。”

维克托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不,并没有,赛季结束了,训练开始之前我闲着,跟你一样。你就带了这么点行李?”他怀疑地看了看勇利的三件行李。

勇利的脸唰一下红了,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抢着开口解释道:“不,大部分都被我提前寄了,一周之后能到。这些是我的冰鞋和随身衣物。”

“啊,这就对了。”维克托赞同着,点点头,眼神闪亮。勇利禁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让维克托心情大好。

因为突然出现一阵沉默的尴尬,勇利急忙开口问:“你最近怎样?”

他们正在走向通往车库的电梯间,维克托回头向不远处挤成一堆的迷妹们赠送微笑一个:“呃,主要是在放松,跟马卡钦呆一起。”他回答勇利。电梯到了,他们跟一位年长的女士以及她的儿子一起进了电梯,维克托对着他俩也满脸笑容。

维克托显得很快活,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外套里掏出手机:“噢!马卡钦——对了,你还没见过它。它是我的贵宾犬,它可爱的,你会喜欢它的。”

勇利当然不会说自己对马卡钦的不少情况如数家珍,那听上去也太奇怪了。“我肯定会喜欢它的。”勇利笑着望向维克托,回道:“我一直都很喜欢狗。我也养过一只。”

“我想看看你的狗!你有照片吗?”维克托兴奋得不行,勇利突然有点尴尬,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不能给维克托看小维的照片。告诉某人你养了一条跟他的狗几乎一样的狗,还给它改了他的名字,这多少有点让人感觉怪异。

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他们慢慢挪出来,两个人平摊他的三件行李,轻松多了。

“不好意思,我手机上没它的照片。”勇利道歉,内心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维克托安慰他说,“你下次再给我看。”

他们离开电梯间,走进车库。维克托的Aston Martin光鲜亮丽,在一众车辆之中鹤立鸡群。

“我们走吧。”维克托说着,把勇利的行李放进车尾箱,在勇利想帮忙时制止了他。

车子开离机场,开上了高速,汇入进城的车流里。车内的安静并不让人尴尬,但也不是完全让人舒服的那种。

有点坐立不安的勇利观察了一会儿仪表板上放着的昂贵太阳镜,又转去看后视镜上挂着的一个滑冰小人像。

“我想我应该会跟尤里·普利赛提住在一个宿舍楼里。”勇利搜肠刮肚总算找到了一个话题:“你俩是朋友吗?”

“尤里?”维克托跟着勇利重复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算是吧,我想。他更像是一个挺烦人的小弟弟。不过他相对无害。你不用担心。”

根据此前勇利在更衣室里和尤里的接触来说,“相对无害”并不是他会用来形容少年的词。

“另外,说起这个——我知道雅科夫会解决这个,但我觉得应该先告诉你——格奥尔基上周跟他女友惨烈分手,然后从公寓里被踢了出来,所以他现在住进了本来是留给你的房间。”

“噢,”勇利失落地说,心中此前对远走俄罗斯的所有疑虑随之抬头,“我会住到酒店里吗?”

维克托迅速地扫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勇利发誓他仿佛看到了名为紧张的表情:“我不知道这事儿要多久才能解决,”维克托说,“不过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到我家里。”

勇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家不算大,”维克托语带歉意继续说:“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可以拉开变成床的沙发,你可以这么弄它。我只是觉得赛季开始之后我到处跑又不住它,有点浪费。”

“挺好的,听上去不错。”勇利忙不迭地说,不想被对方觉得自己不情不愿:“如果你觉得那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话,其实真的可以,当然我也可以住到酒店去。”

勇利其实不愿意,因为那会让他钱包大为瘦身,毕竟他不会向父母要钱。扣掉教练费、器材费和差旅费等各种费用之后,刚刚过去的赛季他也没有赚多少。

“完全不会麻烦!”维克托笃定地说,"你还可以见到马卡钦,我知道它会喜欢你的。”

对话渐渐停了,勇利沉浸入住进维克托家的构想里。那之后不久,宁静的单调和车子运转的声音让他快速陷入睡眠。

他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膝上轻叠着一只手,耳中传入一个温暖的嗓音。

“Kotyenok(小猫咪),我们到了。”维克托低低地说。

勇利双眼模糊不清地眨了又眨,地下车库的荧光灯刺激着他疲倦的双眼。

维克托把他的行李卸下,再次拒绝了勇利所有帮忙的企图。他最终让步给勇利拿背包,自己则肩挎运动包和拖行李箱。

维克托的公寓也许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客厅大而通风,家具明显是设计师款,厨房用具锃亮反光,看得出是顶级品。勇利自家运营温泉饭店,对这些比较敏感。

显然整个住宅区都高档而可靠,邻里之间并不会有什么龃龉。此外,拜托,维克托竟然还有个门卫。

公寓舒适而招人喜欢,但这反而让勇利更加不自在了。他长于一个虽然有岁月但是坚固的温泉旅馆,家里的一切虽然不新但却是花了心思保养的。他们不穿设计师款的衣服,但也不是穿得很糟。他的父母是勤俭节约的人,所以他不适应这一切。

幸亏这时一条狗从大概是浴室的地方蹿了出来。摇着尾巴吐着舌头,马卡钦如维克托所说般热情地迅速接纳了他,这让勇利心安下来。

把背包抱在胸前,勇利尝试着走近了沙发。“我可以把包放在这里吗?”他咬了咬唇,不确定地问。沙发是麂皮绒面的,他担心弄脏了。

这个问题似乎刺激了维克托,他一跃而起过去把桌上地一堆杂志垒整齐,弯下腰把地面上一双放得杂乱无章的鞋子一把铲起。如果不是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勇利会说维克托看上去有点慌乱。

“当然可以了!”维克托回道,“你自便,我希望你像在家一样自在。”

勇利小心翼翼地把背包放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父母和披集发了简单的短信,告诉他们自己平安抵达。

落地窗外的天空全黑了,城市的灯光柔和璀璨。瞥一眼厨房墙上的钟,原来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问维克托自己可否简单冲个澡,然后逃进主人房配套的浴室里整理思路。水流浇灌着他的背后,皮肤因水温而逐渐泛红。

这真是超现实。两年前,如果你告诉勇利说他会把第一次给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赢下大奖赛冠军,搬到俄罗斯,然后不知怎的被邀请跟维克托住到一起,他会当面大笑起来,然后因为自己的梦想被拿来取笑而揍你,说不定还会崩溃而哭。

他关上水,走出浴间站到洗手台边。刷牙的时候勇利研究起镜中的自己,好奇到底自己有(或者曾经有)什么东西让维克托这么着迷。他的鼻梁不高,眼睛只是沉闷的褐色,颧骨都看不到。他轻叹,放弃般地呼了口气,拉出一件舒适的上衣和睡裤穿上。

他走出浴室时,看到维克托向后倚在主卧的大床上,手里拿着本书,高高悬空。暗淡的床头灯把房间映照得影影绰绰的,给维克托笼上了一圈柔和的光晕。

勇利被自己有多想要的程度震惊了。

他一定是在原地站得太久以至于有点奇怪了,因为维克托抬头看过来,表情关切。

“你还好吗?”维克托问。勇利一时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命点头,脸悄悄地红了。

“没事!不好意思,我就是挺累的,有点不是很清醒了。我不是有意的。”

维克托低声笑了:“没关系。我稍微担心了你一下。你需要什么吗?”

“没什么,谢谢。我想我该睡觉了。”勇利转身离开,把湿浴巾紧紧握在胸前。他就要走到门口时维克托开口了,语调里有某些东西让勇利不太能把手放到门把上。

“你看,”维克托说,“我的床足够两个人睡。”

勇利僵住了,一时沉默无言。他转身面向维克托,发现对方正认真地看着他。察觉到勇利的犹豫不决,维克托利用了一下他的优势。

“我们决赛和法国站的时候不是挺愉快的吗,勇利?”他掀起被子慢慢坐直,仿佛害怕吓到勇利。维克托声音深沉低哑,带着承诺的语气:“现在既然我们要一起训练,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相互增进了解么?”

勇利试了两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这种反对软弱无力。

“从来不会。”维克托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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